第091章 19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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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1章 1989
“媽, 做什麽呢？這麽香。”唐書蔚剛從範靜宜家回來就聞見廚房傳來的香味。
唐媽笑著跟嫂子道：“你看她這個狗鼻子，多靈，還沒進門呢, 就先聞見了這味了。”
唐書蔚見沒人回答她, 也不惱，徑直往廚房跑, 掀開簾子進去，“在炸饊子啊。”
唐媽向旁邊努努嘴說：“那邊有炸好的, 你去拿點嘗嘗。”
唐書蔚拿了一小把, 脆脆的，還帶著餘溫，“邢忘呢？”她去找範靜宜的時候, 邢忘還在家裏給唐媽幫忙呢，怎麽等她回來人就不見了。
唐媽搓著面一點一點把新的下到油鍋裏，回道：“被你爸拉走了。”
“怎麽被我爸拉走了？”
嫂子笑道：“剛才有幾個鄰居來找小叔寫春聯, 結果人越來越多，爸幹脆把他帶到前面的空地上去了，在那支了張桌子。”
其實論起毛筆字，邢忘絕對稱不上多好，但他可以說是這附近一片學歷最高也最有本事的人, 大家過年不就想圖個“好”字，於是就都自帶紅紙和筆墨找上門來了。
“爸又該跟他那幾個老夥計吹噓得意了。”
唐媽：“做父母的不就盼著兒女出息嗎？平常你們又不在身邊, 這回來了，還不能讓你爸炫耀炫耀啊？”
“瞧你這話說的, 我哪有不讓。”唐書蔚把剩下的饊子都吃掉, 把簾子半掀道，“我也過去看看。”
“去吧去吧。”唐媽擡眼笑道, “你再留在這，恐怕就要把我剛炸的都給吃光了。”
唐書蔚一出家門都不用問具體在哪，端看大家都拿著春聯往哪個方向去就行。
到地方的時候，那邊正熱鬧呢，邢忘站在一張大木桌子後面，桌上攤了不少還沒寫過的春聯的紅紙，桌前圍了一堆人，左顧右盼地聊著天，各個臉上都喜氣洋洋。
小米也在桌子旁邊跟幾個小孩一起玩。
“小米，那是不是你姑姑啊？”
小米順著小孩指的方向看過去，站起來，拔腿就朝著那邊跑，撲到唐書蔚身上，“姑姑！”
邢忘聽見聲音從人群縫隙中看過去，對著他笑了笑。
“老唐，聽說你閨女也在滬市教書？”
唐爸臉上表情驕傲，“是啊，之前教的好，還獲得了進修名額呢！”
這話一出，不得了，這些人全都開始誇二人有本事，以後就是大城市裏的人了。
眾人的誇獎聲毫不遮掩，大冷的天，唐書蔚就覺得自己臉頰開始發燙。
“大兒子留在身邊又孝順又懂事，閨女在滬市也有正式工作，小忘就更不用說了，可是滬大高材生，還留過洋，咱辛縣除了他，可就再沒聽說過有第二個人留過洋了。”
“是啊是啊，還是人家老唐夫妻二人教的好！”
這幾句話說得唐爸那是心花怒放，臉上的笑容就沒放下來過。
唐書蔚還說想上去看看邢忘給人家寫得怎麽樣呢，這下得了，她在這裏是呆不下去了，問：“小米，要不要跟姑姑回去。”
小米看了下那邊圍在一起的小夥伴搖了搖頭，仰著頭道：“姑姑，你先回去吧，我跟他們再玩會兒，待會兒跟爺爺一起回去。”
“行，那你別把身上弄臟了，要不然看你媽媽和奶奶訓不訓你。”
小米朝著她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又跑回去。
雖說邢忘是話題的主角，但這裏卻不是他的主場，他只能拿著毛筆低著頭在紅紙上揮灑，聽身邊的長輩侃天說地。
唐書蔚最後看了他一眼後毫不留情地轉身，沿著來時的路又回去。
——
一轉眼兒，一個年又過去了，來到了以八開頭的最後一年，1989年。
邢忘和唐書蔚二人又要再次踏上回滬的火車。
這麽多年來，回回走走的，雖然大家都已經習慣了，但分離還是免不了感傷。
小米摟著唐書蔚的脖子不撒手，“姑姑，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得年底才能回來了。”唐書蔚抱著她道，“不過你暑假可以跟奶奶一起去滬市，跟去年一樣。”
“好吧……”
嫂子也在一旁哄說：“小米，快從姑姑身上下來，你現在是大孩子了，對不對？”
小米一向乖巧，也難得耍起賴來：“我才上一年級，還是小孩子呢。”
大家笑起來，“好好，我們小米還是小孩子呢，但是姑姑要去坐火車了，你這樣子抱著她，她坐不了火車的。”
小米這才不情不願地從唐書蔚身上下來，被媽媽抱著。
二人上了火車後，從窗戶裏探出頭跟幾人告別。
“爸媽，你們回去吧，這裏冷。”唐書蔚看著已經有白頭發冒出的爸媽，有些心酸，媽媽暑假還能來滬市，爸爸卻不方便過來。
因為住不下，很現實的原因。
等火車開動後，唐書蔚靠著邢忘的肩膀說：“咱是不是應該換個大點的房子了？”
現在這個房子是夠二人住的，但稍稍來個人幾乎就擠不下了。
邢忘也點頭：“等這兩年我的成果發表，到時候向學校申請。”
他對自己做出來的東西還是有點把握的，滬大又是惜才的，想必不會拒絕，再住這兩年，就能換大一點的房子了。
唐書蔚無聲點頭，在這點上，她是很相信他的，既然他說能換，那一般就能換。
只可惜存折裏的錢還是不夠多，他們現在的存款大頭都是靠著陳茵那邊的分紅和邢忘做項目的獎金酬勞，生活上倒是沒有經濟的限制了，但想在滬市換一個比現在還好的房子是不太可能的。
不知道為什麽，今年來滬市的火車上明顯感覺出人更多了些，來回走動都沒處下腳。
到了滬市的時候，更是覺得街上人來人往，好像做生意的人都更多了些。
到家屬院的時候，樓裏已經有不少戶人家都從外地回來了，還帶著剛過完年的興奮，熱熱鬧鬧的聚在一起聊天，互相分享自己從家裏帶來的特產。
王嫂子把唐書蔚也喊過去。
“小唐，今年在家過得怎麽樣？”
唐書蔚笑著從包裏拿出一包唐媽炸的饊子分給眾人吃，“這是我媽媽做的，特意讓我帶過來給你們嘗嘗怎麽樣？”
周圍的人都上來抓了一把，“你媽媽手藝很好的，她做的東西，味道肯定是錯不了的。”
“是呀是呀，去年你媽媽給沒少給我們分東西吃。”
“對了，你媽媽今年還來哇？”
去年唐媽在這的時候，故意做了不少吃的，就為了幫女兒跟鄰裏打好關系，這樣在她遇到了麻煩什麽的，也能有人幫一把。
雖然唐書蔚跟鄰居關系都不錯，並不用唐媽做這些事，但她愛女之心她又如何不感動。
唐書蔚笑著回道：“應該是來的，反正她暑假在家閑著也沒什麽事的，我跟她說讓她過來玩兩個月。”
“那好的呀，到時候讓你媽媽來我家吃飯，我記得去年我做的醬汁豬排，你媽媽很喜歡吃的。”這人一臉的喜意。
唐書蔚道：“好啊。”
這人是本地人，做菜喜歡在裏面放糖，唐書蔚是喜歡吃的，但唐媽其實吃不太習慣，但人家好心送過來，總不能說不喜歡吃吧，所以唐媽一直都是忍著給吃的一幹二凈，等人走後再狂喝兩杯水。
“我做的辣子雞你媽媽也喜歡的，還跟我學怎麽做呢。”
這話倒是不假，今年過年，唐媽就在家裏做過好幾回。
眼見著是聊得沒完沒了了，王嫂子打量著她身上的疲態，道：“好了好了，小唐今天剛來，坐一天的火車肯定累了，先讓她回去歇歇吧，咱明天再聊。”
唐書蔚聞言向她投去感激的一眼，她的確是有些困了，想趕緊回去洗洗睡覺。
王嫂子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鑰匙遞給她道：“你的被子什麽的，我都提前給你曬好了，鋪上就能睡。”
王嫂子回來的早，唐書蔚特意把鑰匙給她留了一把，讓她幫忙在她回來前曬曬被子，南方比北方潮，一個月沒蓋的被子，不提前曬好，睡起來總是不得勁的。
唐書蔚笑著道謝：“真是麻煩嫂子了，改天請你吃飯。”
王嫂子也笑：“都鄰裏鄰居的，說這客氣話。”
唐書蔚這才帶著沒分完的饊子上樓，邢·田螺先生·忘已經趁著這會兒的功夫把家裏上上下下都打掃好了，她進來的時候，他正拿著一塊抹布到處擦呢，福福就躺在自己貓窩裏甩著尾巴跟大爺似的盯著瞅。
唐書蔚瞧著這一幕沒忍住笑出聲，邢忘茫然回頭問：“怎麽了？”
她咧著嘴搖頭：“沒事。”說完從旁邊掏出一個毛絨絨的小球往福福那邊一扔。
福福動作很快，瞳孔豎成一條線，快速從窩裏跑出去，精準地接住小球，又給叼回她這邊來，示意她再扔。
唐書蔚是還想再跟它玩會兒的，但邢忘制止道：“我還有些地方沒擦呢，等都弄幹凈了你再帶著它玩。”
唐書蔚看著幾乎反光到幾乎可以照出人影兒的地板，無奈地沖一臉期待盯著她的福福擺擺手。
也不知道福福是不是讀懂了她的意思，松開嘴巴，小球落地，翹起的尾巴也垂下來，一扭一扭的又回到小窩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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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 做什麽呢？這麽香。”唐書蔚剛從範靜宜家回來就聞見廚房傳來的香味。
唐媽笑著跟嫂子道：“你看她這個狗鼻子，多靈，還沒進門呢, 就先聞見了這味了。”
唐書蔚見沒人回答她, 也不惱，徑直往廚房跑, 掀開簾子進去，“在炸饊子啊。”
唐媽向旁邊努努嘴說：“那邊有炸好的, 你去拿點嘗嘗。”
唐書蔚拿了一小把, 脆脆的，還帶著餘溫，“邢忘呢？”她去找範靜宜的時候, 邢忘還在家裏給唐媽幫忙呢，怎麽等她回來人就不見了。
唐媽搓著面一點一點把新的下到油鍋裏，回道：“被你爸拉走了。”
“怎麽被我爸拉走了？”
嫂子笑道：“剛才有幾個鄰居來找小叔寫春聯, 結果人越來越多，爸幹脆把他帶到前面的空地上去了，在那支了張桌子。”
其實論起毛筆字，邢忘絕對稱不上多好，但他可以說是這附近一片學歷最高也最有本事的人, 大家過年不就想圖個“好”字，於是就都自帶紅紙和筆墨找上門來了。
“爸又該跟他那幾個老夥計吹噓得意了。”
唐媽：“做父母的不就盼著兒女出息嗎？平常你們又不在身邊, 這回來了，還不能讓你爸炫耀炫耀啊？”
“瞧你這話說的, 我哪有不讓。”唐書蔚把剩下的饊子都吃掉, 把簾子半掀道，“我也過去看看。”
“去吧去吧。”唐媽擡眼笑道, “你再留在這，恐怕就要把我剛炸的都給吃光了。”
唐書蔚一出家門都不用問具體在哪，端看大家都拿著春聯往哪個方向去就行。
到地方的時候，那邊正熱鬧呢，邢忘站在一張大木桌子後面，桌上攤了不少還沒寫過的春聯的紅紙，桌前圍了一堆人，左顧右盼地聊著天，各個臉上都喜氣洋洋。
小米也在桌子旁邊跟幾個小孩一起玩。
“小米，那是不是你姑姑啊？”
小米順著小孩指的方向看過去，站起來，拔腿就朝著那邊跑，撲到唐書蔚身上，“姑姑！”
邢忘聽見聲音從人群縫隙中看過去，對著他笑了笑。
“老唐，聽說你閨女也在滬市教書？”
唐爸臉上表情驕傲，“是啊，之前教的好，還獲得了進修名額呢！”
這話一出，不得了，這些人全都開始誇二人有本事，以後就是大城市裏的人了。
眾人的誇獎聲毫不遮掩，大冷的天，唐書蔚就覺得自己臉頰開始發燙。
“大兒子留在身邊又孝順又懂事，閨女在滬市也有正式工作，小忘就更不用說了，可是滬大高材生，還留過洋，咱辛縣除了他，可就再沒聽說過有第二個人留過洋了。”
“是啊是啊，還是人家老唐夫妻二人教的好！”
這幾句話說得唐爸那是心花怒放，臉上的笑容就沒放下來過。
唐書蔚還說想上去看看邢忘給人家寫得怎麽樣呢，這下得了，她在這裏是呆不下去了，問：“小米，要不要跟姑姑回去。”
小米看了下那邊圍在一起的小夥伴搖了搖頭，仰著頭道：“姑姑，你先回去吧，我跟他們再玩會兒，待會兒跟爺爺一起回去。”
“行，那你別把身上弄臟了，要不然看你媽媽和奶奶訓不訓你。”
小米朝著她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又跑回去。
雖說邢忘是話題的主角，但這裏卻不是他的主場，他只能拿著毛筆低著頭在紅紙上揮灑，聽身邊的長輩侃天說地。
唐書蔚最後看了他一眼後毫不留情地轉身，沿著來時的路又回去。
——
一轉眼兒，一個年又過去了，來到了以八開頭的最後一年，1989年。
邢忘和唐書蔚二人又要再次踏上回滬的火車。
這麽多年來，回回走走的，雖然大家都已經習慣了，但分離還是免不了感傷。
小米摟著唐書蔚的脖子不撒手，“姑姑，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得年底才能回來了。”唐書蔚抱著她道，“不過你暑假可以跟奶奶一起去滬市，跟去年一樣。”
“好吧……”
嫂子也在一旁哄說：“小米，快從姑姑身上下來，你現在是大孩子了，對不對？”
小米一向乖巧，也難得耍起賴來：“我才上一年級，還是小孩子呢。”
大家笑起來，“好好，我們小米還是小孩子呢，但是姑姑要去坐火車了，你這樣子抱著她，她坐不了火車的。”
小米這才不情不願地從唐書蔚身上下來，被媽媽抱著。
二人上了火車後，從窗戶裏探出頭跟幾人告別。
“爸媽，你們回去吧，這裏冷。”唐書蔚看著已經有白頭發冒出的爸媽，有些心酸，媽媽暑假還能來滬市，爸爸卻不方便過來。
因為住不下，很現實的原因。
等火車開動後，唐書蔚靠著邢忘的肩膀說：“咱是不是應該換個大點的房子了？”
現在這個房子是夠二人住的，但稍稍來個人幾乎就擠不下了。
邢忘也點頭：“等這兩年我的成果發表，到時候向學校申請。”
他對自己做出來的東西還是有點把握的，滬大又是惜才的，想必不會拒絕，再住這兩年，就能換大一點的房子了。
唐書蔚無聲點頭，在這點上，她是很相信他的，既然他說能換，那一般就能換。
只可惜存折裏的錢還是不夠多，他們現在的存款大頭都是靠著陳茵那邊的分紅和邢忘做項目的獎金酬勞，生活上倒是沒有經濟的限制了，但想在滬市換一個比現在還好的房子是不太可能的。
不知道為什麽，今年來滬市的火車上明顯感覺出人更多了些，來回走動都沒處下腳。
到了滬市的時候，更是覺得街上人來人往，好像做生意的人都更多了些。
到家屬院的時候，樓裏已經有不少戶人家都從外地回來了，還帶著剛過完年的興奮，熱熱鬧鬧的聚在一起聊天，互相分享自己從家裏帶來的特產。
王嫂子把唐書蔚也喊過去。
“小唐，今年在家過得怎麽樣？”
唐書蔚笑著從包裏拿出一包唐媽炸的饊子分給眾人吃，“這是我媽媽做的，特意讓我帶過來給你們嘗嘗怎麽樣？”
周圍的人都上來抓了一把，“你媽媽手藝很好的，她做的東西，味道肯定是錯不了的。”
“是呀是呀，去年你媽媽給沒少給我們分東西吃。”
“對了，你媽媽今年還來哇？”
去年唐媽在這的時候，故意做了不少吃的，就為了幫女兒跟鄰裏打好關系，這樣在她遇到了麻煩什麽的，也能有人幫一把。
雖然唐書蔚跟鄰居關系都不錯，並不用唐媽做這些事，但她愛女之心她又如何不感動。
唐書蔚笑著回道：“應該是來的，反正她暑假在家閑著也沒什麽事的，我跟她說讓她過來玩兩個月。”
“那好的呀，到時候讓你媽媽來我家吃飯，我記得去年我做的醬汁豬排，你媽媽很喜歡吃的。”這人一臉的喜意。
唐書蔚道：“好啊。”
這人是本地人，做菜喜歡在裏面放糖，唐書蔚是喜歡吃的，但唐媽其實吃不太習慣，但人家好心送過來，總不能說不喜歡吃吧，所以唐媽一直都是忍著給吃的一幹二凈，等人走後再狂喝兩杯水。
“我做的辣子雞你媽媽也喜歡的，還跟我學怎麽做呢。”
這話倒是不假，今年過年，唐媽就在家裏做過好幾回。
眼見著是聊得沒完沒了了，王嫂子打量著她身上的疲態，道：“好了好了，小唐今天剛來，坐一天的火車肯定累了，先讓她回去歇歇吧，咱明天再聊。”
唐書蔚聞言向她投去感激的一眼，她的確是有些困了，想趕緊回去洗洗睡覺。
王嫂子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鑰匙遞給她道：“你的被子什麽的，我都提前給你曬好了，鋪上就能睡。”
王嫂子回來的早，唐書蔚特意把鑰匙給她留了一把，讓她幫忙在她回來前曬曬被子，南方比北方潮，一個月沒蓋的被子，不提前曬好，睡起來總是不得勁的。
唐書蔚笑著道謝：“真是麻煩嫂子了，改天請你吃飯。”
王嫂子也笑：“都鄰裏鄰居的，說這客氣話。”
唐書蔚這才帶著沒分完的饊子上樓，邢·田螺先生·忘已經趁著這會兒的功夫把家裏上上下下都打掃好了，她進來的時候，他正拿著一塊抹布到處擦呢，福福就躺在自己貓窩裏甩著尾巴跟大爺似的盯著瞅。
唐書蔚瞧著這一幕沒忍住笑出聲，邢忘茫然回頭問：“怎麽了？”
她咧著嘴搖頭：“沒事。”說完從旁邊掏出一個毛絨絨的小球往福福那邊一扔。
福福動作很快，瞳孔豎成一條線，快速從窩裏跑出去，精準地接住小球，又給叼回她這邊來，示意她再扔。
唐書蔚是還想再跟它玩會兒的，但邢忘制止道：“我還有些地方沒擦呢，等都弄幹凈了你再帶著它玩。”
唐書蔚看著幾乎反光到幾乎可以照出人影兒的地板，無奈地沖一臉期待盯著她的福福擺擺手。
也不知道福福是不是讀懂了她的意思，松開嘴巴，小球落地，翹起的尾巴也垂下來，一扭一扭的又回到小窩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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